2017年10月31日,应我校哲学系的邀请,西南大学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所长、《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学刊》执行主编黄其洪教授于东五楼人文学院会议室开展了一次关于“论黑格尔对自由主义的批判”的讲座,参加讲座的还有我校哲学系的雷瑞鹏教授、吴畏教授、闻骏副教授、叶金州老师、舒年春老师以及我校哲学系的同学们。
黄其洪教授首先肯定了黑格尔与自由主义之间具有某种同盟性,他们都是坚持意志自由、良心自由的。但是他们之间其实具有很大的不同,黄教授指出了黑格尔对自由主义的批判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对自由主义的知性思维方式的批判
所谓的“知性”是指做出规定并坚持规定。即对一个对象整体进行分析的时候,先把它区分为不同部分,坚持不同部分之间对立的差异,也坚持各个部分与整体之间对立的差异,知性往往会把某一个部分看作是绝对的,这就是知性的思维方式的一个重要特征。黑格尔认为知性与知性规定之间相互外在,它们导致的是一种僵硬的对立;由于知性思维方式将某种任意的知性规定其脱离开思辨的主体并且把这种知性规定当成“绝对的”,那么思辨的主体就会被当做与这种知性规定相对立的某种特殊的、有限的规定,这种绝对的知性规定也只是偶然的真理。简单来说,黑格尔认为这种把个人从整体中脱离出来,并且把个人当做绝对的知性的思维方式是根本错误的,这样会造成人与他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对立。
2.对自由主义的抽象主体性原则的批判
自由主义特别强调个人的“权利优先性”原则,黑格尔则认为这种原则是一种“精神世界的无神论”,应该强调的是“义务优先性”原则。自由主义强调的是一种个体的主体性,黑格尔认为如果每个人把自己一切对物质的追求当成是绝对的话,那么在公共领域的客观性层面上就无法形成一种客观的标准。黑格尔在这里主要是通过对“社会契约论”的批判来展开的,“社会契约论”就是强调建立一种个体主体,但它最终形成的是一种偶然得到的共同的主观理念,而不是客观理性。并且这种偶然的共同主观理念可能因为一些因素的巧合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变成一种绝对的普遍的东西,这是对理性的遮蔽。
3.对自由主义反历史性原则的批判
黑格尔认为由于自由主义的思维方式是知性的,其设立的主体是抽象的主体,这种知性的抽象的主体往往是一种脱离他人与社会的超历史存在物。黑格尔从三个方面对其进行了批判:绝对精神如果只是一种静止的片面的存在物,只是一种孤立的规定,那么它在本质上就只能是一种有限的精神,而不是一种真正的无限的精神,任何事物在绝对精神的层面上所取得的意义、价值都是局限的;自由主要的反历史性原则其中体现在“社会契约论”上,而这是荒谬的,并且“社会契约论”的思维方式是有问题的,它追的诸如“人类社会如何而来”的问题是无意义的,因为只要人是一种精神的存在,就必然是一种社会的存在,而真正的哲学思考应该考察的是不同阶段的道德、伦理与法律的关系中所隐藏的主体性的精神规定以及它们之间的变动;“启蒙运动”解放了个体、解放了人的思想,但是它形成了对信仰的颠倒,并把精神的东西颠倒为物质的东西,它由于一种绝对的否定性的精神而把自己设定为一种绝对的存在,但这又脱离不了个体的感性,最后这种绝对性的东西反而形成的是一种超历史的绝对抽象物,它最终会导致一种“昏睡着的知觉”。
4.对自由主义物质原则的批判
黑格尔认为自由主义者造成了一种纯粹思维与纯粹物质的对立,最终遗留下来的只是物质。那些看起来是绝对自由的精神其实是一种空虚的精神,它们存在于一种纯粹物质的功利世界之中。一旦自由主义者变得越来越多,他们会因为物质的欲望开展一场革命,这将是充满暴力与恐怖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特殊利益看成是普遍利益,他们将这种特殊利益凌驾在他人之上,一旦受到威胁,他们将会动用一切残忍手段消除危害。所以,黑格尔认为这种自由主义的没有节制的物质原则将会使整个社会陷入恐怖之中。自由主义的物质性原则所造成的生活内容的物化和恐怖的普遍状态必然会导致真正的精神自由的反对,真正的精神自由要求回到理性自身、抛弃物化的生活。
最后,老师们与同学们一起讨论了其他学者对自由主义的批判及其一些相关内容。此次讲座大家均受益颇多。
作者:朱思进